2016年5月19日星期四

假如全香港人有不碰手機的一天

假如全香港人有不碰手機的一天,會怎樣? 沒有,什麼也不會發生。地球不會因過剩的訊號爆炸、股市不會因沒有人用到投資程式而停止上落、亞視不會有人因沒有手機看而轉看。 沒有,一切如常運作,只是生產力提高了和日常生活麻煩了一點點。 乘車可以幹什麼?沒有啊,只能發呆。想看書?沒有免費的電子小說,只能去書店買紙本書了。吃飯獨自吃怎辦?惟有望著茶餐廳裏不能轉台的電視吧。迷路了想看地圖?可以,你想看一比二萬圖還是厚厚的一本香港街道圖?百無聊賴想聽歌?去唱片舖買一張不知有多久沒買過的唱片,放進唱碟機內播放吧。 此時,發現一切似乎都過於麻煩……與其把心機放在各種不著邊際的事情上,倒不如好好的專注在能方便做到的事情上(例如做功課溫習等各種乏味的事),於是生產力就提升了許多。 其實,只要我們有一天不碰一下手機的話,會發現世界的美。乘車不低頭按電話,可以觀察車上眾生相。又或重拾紙本書的樂趣,翻著書頁總比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來得溫暖。吃飯時找朋友一起聊聊身邊事,才不致「同枱食飯,各自為政」的慘況。迷路時別只靠掌心上的地圖,別像個社交障礙似的,連問路也不敢。苦悶時去唱片舖買一張喜愛的唱片,享受實體碟的感動。 嘿,差點忘了手機最原始的功用是撥電話呢… 嗯,是明白這些的,明明知道人最大的敵人是手機和心癮,明明知道世上有好多比手機更美好的東西和事,但人對手機的眷戀仍然比對世界上的其他事為大。
不論熒光屏有多冰冷,它總發著光。像燈蛾撲火的原理一樣:發著光,便是暖和的。

2016年2月6日星期六

假如我沒有跳下去

你好,其我並不鼓勵自殺,但我終歸還是跳下去了。容我在這裏說一句「唔好死」,讓我不至於唆擺到其他人生存與否的決定。我是誰?不重要吧。


嗯,很好,沒有後悔,我現在過得很好。每次站在天台,內心在阻止自己做這件事的時候都是以「She jumped, then regretted.」這句忍住衝動,然後還是退下去躲在房間裏狂哭。


那次應該是第五十二次來到這個天台了。這不是我家天台,我不想連累那家人。


上星期在隔壁的天台我看著A在這裡跳下去了。反正死過人了,我想,多死一個也不相干吧。


我沒有抑鬱症,只是感覺世界沒有甚麼好眷戀的,只是感覺香港沒有甚麼希望可言,只是感覺自己生存與否與世界運行毫無關係。倒不如協助解決地球人口過剩的問題,減少浪費氧氣吧。


研究過很多不同的死法。上吊很辛苦,要掙扎的時間好將很長,雖然完全自殺手冊說是最不痛苦的自殺方法,但感覺總是很辛苦;燒炭累那家人、變成凶宅後便賣不去就不好了;我懂得游泳,跳海會更辛苦,又累消防員;安眠藥很容易被救回;鎅手我怕痛;自焚?沒那麼偉大、那很痛。


那麼,決定了,就跳樓吧。雖然死狀有點慘就是了,畢竟是最痛快的死法。


那是風和日麗的一天,而我又逃學了。我沒有甚麼苦衷或是被欺負啊甚麼的。我只是不喜歡。簡而言之,在世界上我沒有甚麼特別喜歡的事,除了天空。世上我唯一還會眷戀的事物就是天空。每天會做的事除了刷牙洗臉沖涼睡覺以外就是看天。看天很好。


天空每天都不同,又有些相同,而星星永遠存在。


那天沒有甚麼特別。大概世界上於我而言的每一天都沒有甚麼特別。我如常七點半穿起校服出門,在想該回校上課還是該去天台看天。我見天色很好,於是就決定上天台。


小學時,上的是教會學校。老師說,信基督教,死後會得永生、上天家。我不懂。上課永遠沉默的我,開口問了一句,是不是就是飛上天,每夜有許多星星看,能捉住雲朵當棉花糖一樣的?老師笑笑說,是的。由此開始,我就期待著死亡。


上到了天台,又看到了Z,也即是A的女朋友,而A就是上星期在這裏跳下去的那個男生。當初是他倆帶我上來認識天台世界的。我在Instagram偶然看到了Z的照片,順着照片裏的地標找到了這裏。這裏很高,很美,與天空的距離很近——只差踏下去的一步。


A飛上天空了,Z卻沒有哭過。


他倆相識於天台上,和我一樣都不喜歡這個世界。但他倆的世界裏值得眷戀的至少有對方,我沒有。有時我會挑起僅餘的好奇心,好奇他倆是怎麼在一起的,兩人都那麼冷漠,明明一個是A一個是Z,明明就是開始與終結,是對立的吧。但算了,我跟他們本來也沒有甚麼分別,好奇來幹嘛。


A沒有家人,A就只有Z。每次上到了天台,我們三個人都是不發一言的就這樣躺在地下,又或是雙腳伸出天台外的坐著發呆、看天。我們三個一早已有跳下去的慾望,但總是抑制著,我每次想跳卻不敢跳的時候總會離開天台跑到一個無人的位置狂哭。Z在這時候會鎅手,她說這樣能感覺自己的存在。A在這時候卻只會搖頭嘆息,轉頭又去看書,有時會離開天台跳到隔壁大廈的天台看着我們、自己看書。老實說我沒有很認識他們,每次在天台上交談過的句子平均不超過五句。可是我在他們身上找到比世上其他人都要重的共鳴感。


我媽在我三歲時癌症死了,婆婆一直照顧我,半年前也死了。我父親?我都不知道是誰。現在我住的是阿姨家,她只是我的合法監護人,我與她沒有甚麼關係,到了十八歲她就會趕我走。假如我那天沒有跳下去,我十八歲時反正也是會自己離開這裏的。


那天我只是感覺到很想要跳下去,感覺比起過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強。於是我只是跟Z道別了一聲,着Z離開天台。Z抿抿唇道別了過後就轉身離開。躺了在這裏一整天,告訴阿姨不回她家吃飯,直到半夜,看到最愛的七姊妹星團在西邊落下了,街上無人了,就輕而易舉的跳下了。


其實沒有想到很多事,畢竟這裡25層樓,只有4秒左右的時間。我只是發現記起我沒有交代過葬禮儀式和死後要怎麼處理。沒有想起任何憾事,只是有點怕死不去。想完這些,完美落地,沒有痛苦。然後我就看見了自己。


我回到天台,看日出。這是我看過最美的日出。這時,有個警察走過了滿是瘀青的我,通報上級,宣佈當場死亡。


然後還是有然後的,第二天報紙標題是《抑鬱名校女疑厭世跳樓亡》,裏面有寫到阿姨聽到「噩耗」後如何傷心,同學如何反應,派甚麼心理學家到學校甚麼的。


我相信全班有一半人是到了開學半年後的這一刻才知道這個整天逃課的奇怪女生叫甚麼名字,有反應個鬼。阿姨一早想趕走我了,傷心個屁。


一如所料的,阿姨草草火化了我,葬禮也懶得辦,就把我海葬了。如果我有預先留下遺書,說我希望阿姨把骨灰交給Z,撒在天台上,有可能嗎?


意想不到的卻是Z一星期後為了我和A,在天台的牆壁上,以她鎅手用的鎅刀,哭著刻下了分別屬於我和A的墓誌銘。


「厭惡地球的一點星塵」—— Z說得對,我是一顆厭惡地球的星塵。

假如我沒有跳下去……我想,我該會繼續當那一點的星塵,繼續在大氣中飄泊,繼續做著無人知曉的事,討厭着當日沒有勇氣跳下去的自己,討厭一切事物,直至永遠——直至我真正化作塵埃的一天。

2015年4月5日星期日

舊居

事緣於上星期五,飲完茶後走到奧海城溫習看海後,見有70號小巴去鑽石山,想起以前也乘過回家,於是就上了那小巴。小巴經過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就是我由出生到六年前婆婆遷出舊居前,每個星期日也會經過的地方。
考完世史考試後,突然很想追溯自己的歷史,很想走回婆婆於荔枝角道的舊居。與朋友在學校告辭後就走到太子地鐵站,走過地底去那熟悉的D出口;還依稀記得那兒時走過無數遍的路,便沿著走。
走着走着,竟不知自己身處何方。那條由太子站走到婆婆家的路,一半以後的就模糊掉了。在那分岔路口,我選擇了向右,但走的卻是毫無熟悉感的一條路,從未走過似的。我嘗試四周走走,但走來走去都不對勁…望望左邊,就找到了那間銀行。我大喜,終於找到一些稍為熟悉的事物。然後繼續往左邊走,終於找到我要找的舊居了。環顧四周,不見了另外一間銀行,新開了幾間食肆;對面街的大排檔還未開,馬路依舊車水馬龍。我抬頭望天,想尋找昔日熟悉的窗口,但竟然找不著…因為我連婆婆以前住的大廈也忘記了。我原本來這裡想要做的並不只是在樓下看看、緬懷一番就回家;而是可能上去拜訪一下,看看那把叫我懼怕至今的吊扇。我卻連是哪一座大廈也不記得,談什麼拜訪…

說來也可笑,我不怕昆蟲不畏高不怕過山車,卻怕吊扇,總是怕它轉著轉著就掉下來了。我小學是用掛牆風扇的,但到了中學就…又是那把萬惡的吊扇啊。上課發白日夢時偶爾望住天花板上的吊扇,幻想它鬆掉了一根螺絲,「發發發」的繼續轉轉轉…嗯,太恐怖了就不繼續說下去了。這是每個星期日的惡夢。我並不是不喜歡那裏,只是吃飯時飯桌上的吊扇成了我一個到現在也未能磨滅的陰影罷。
還記得,每個星期日從太子回我以前在將軍澳的家,簡直就像長征…每次搭地鐵總會睡著,要轉車時就要爸爸抱著我橫跨月台。在我快四歲時他說我太重了,四歲就不能抱我了。於是我一到四歲就在話3轉車時醒來走過月台然後繼續睡。(喂我也太愛睡了吧)
然而,我長大了,在地鐵上睡的慾望也沒有那麼大了,而地鐵也沒有座位讓我坐讓我睡了,地鐵也變成港鐵了。
一切都變了,那舊居、當時的人和事。在舊居,公公還健在,婆婆還懂造叉燒,小舅父還未找到女朋友,我家還在將軍澳,讀的還是幼稚園,我還是全家人最小的一個;現在呢…公公在天家,婆婆中風了要坐輪椅,也再吃不到她美味的自家製叉燒了,小舅父結婚了,還有個兩歲多的女兒呢,我妹妹也在我小一時出生了,搬了去馬鞍山,婆婆也隨著我們一起在馬鞍山住了。
那一切都變了。
六年沒回去的舊居,那些在裏邊的人、在裏面的事,我們都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正在隔著一條馬路的舊式理髮鋪外,看著那紅白藍轉筒,視像幻覺令紅白藍條紋像在向上爬一直爬。誰知,它只是在原地轉了個圈。人生就是這樣嘛,以為自己能爬上巔峰,最終兜兜轉轉也是回到原點了。這裡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見這個紅白藍轉筒的地方,而事隔不知多少年後的我現在還不是站在這裡看它繼續轉?
在婆婆搬走了的這六年來,明明一直都沒有要回來看看的想法。誰知考完個歷史考試,想試試追溯自己的歷史,就走到這裡來了,又會如此感慨。感慨的是在這裏的人,這裏的事,都回不去了。

2015年1月3日星期六

再見,多啦A夢



作為一個零零後,我不扮老練的說甚麼「叮噹就是叮噹,不是多啦A夢。」多啦A夢自我懂事以來就是多啦A夢,就是星期一做完放學ICU,五點二十分的多啦A夢。

多啦A夢沒有了林保全先生就不是多啦A夢,就如米奇老鼠沒有了曾志偉就不是米奇老鼠。(?)(派個膠對不起)


而此刻,我們都是大雄。我們都渴望有法寶能在惹上麻煩後把我們拯救,渴望有個會跟我們成為一生好友的(機械)人,渴望有一個(能偷窺她洗澡的)青梅竹馬,不渴望但身邊總有個損友和會請食飯的有錢仔。哪怕成績如何糟糕,媽媽仍是會愛著我們,鬧完之後就會呵返。


在多集多啦A夢中,對我來說最深刻的是獨裁按鈕(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VAQ5u13YmM ) 那集。我不知道為何是特別深刻,也許是我又容易得罪全世界又容易討厭全世界又怕孤獨的性格,令我要好好記住這後果。

願林保全先生這代表著數代人童年的人物,好好安息。
得90後社會紀實轉載:)  :  http://goo.gl/vbDGsP
PS其實下一位為多啦A夢配音嘅配音員真係會有好大壓力,因為就算佢幾出色都好,我哋都會拎佢同林保全先生比較,然後話佢有邊度邊度唔同咗;所以大家唔好畀咁大壓力佢…

抱歉,我只是一隻剛睡醒的豬。

抱歉,我只是一隻剛睡醒的豬。


抱歉,我只是一隻剛睡醒的豬。

一直以來,我睡得很香、很甜。

然後,我醒來了。

終於意識到了那豬欄內不只我一隻豬,還有其他豬的存在、還有不公義的事發生在豬欄裏,牧場主人會寵愛某幾隻可愛的豬。但我不知道豬欄外也有一個世界。

我只知道這個豬欄不是我們豬心目中的完美豬欄。我只知道,豬欄不完美。根源在木頭的材質,錯或許不在牧場主人,而是在牧場的上一手主人。

我只是一隻剛睡醒的豬,還未望清這個世界。我還是才剛剛開始在自己的豬欄內探索。我未看過沒有豬欄的世界,永遠有兩條欄在我面前阻礙我看清豬欄外的世界。

我或許是在圍內取暖,或許是自我感覺良好,但至少我睡醒了。別罵我是一隻不懂這個世界、不懂人情世故的豬,別讓我害怕睡醒的感覺、害怕被罵、然後令我永遠的沉睡。其他人要做的事,是要協助我衝破那兩條欄、不再做那隻「欄中之豬」、教我看清楚這個世界,告訴我在欄外還有一個世界。

睡醒了是一件好事,請鼓勵我探索這個世界。別要令自己站在道德高地批判那些如我一樣剛剛睡醒的豬、批評我們沒有好好的了解這個世界。我們不知道豬欄外有一個世界。我只是剛剛睡醒,未來得及去探索這個世界。我知道有欄的存在,總比我只知道有自己一隻豬、只懂得睡覺好。

我怎不會是突然睡醒?其實大概沒有睡到自然醒這回事吧。每天靠著鬧鐘(或是人肉鬧鐘)醒來去上班上學的你們,別說我「忽然睡醒」。只是有一個鬧鐘將我叫醒了,令我終於肯睜開雙眼,終於睡醒了。只差在那個鬧鐘是甚麼。每個人的鬧鐘也許未必調到同一個時間;早些睡醒的,有更多刷牙換衫出門口的時間;遲醒的,就頂多不吃早餐,草草換好衣服便趕著出門口吧。回到學校、回到公司沒有遲到就可以了。

剛剛睡醒的,未必能趕及一早就睡醒了的豬的步伐,加緊努力追上他們的腳步吧;早就睡醒了的,可以告訴剛剛睡醒的豬,豬欄外的世界路怎麼走,也可以嘗試喚醒更多正在沉睡的豬,嘗試當一個人肉鬧鐘。也許他們的鬧鐘也是時候響了,他們也不該賴床,是時候醒了。

只看得到這個豬欄是不夠的,我想探索這個世界、這個天空、這個宇宙。我想知道更多,但我被人嚇怕了。我不是甚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我只是一隻剛睡醒的豬。




已於輔仁媒體刊出:


http://www.vjmedia.com.hk/articles/2014/06/25/76393

普教中?真的可以嗎?

普教中?真的可以嗎?


最近,「普教中」議題突然成為網絡世界上的熱話,網上亦有一群學生自發成立「港語學」、「普教中學生關注組」等組織,希望令更多香港人關注這個議題。
普教中,即以普通話教授中國語文;自九七以後,越來越多的學校轉為普教中;現時有約7成小學使用普教中,我曾經讀過的兩所小學都是其中之一。小學一至四年級的中文課都是以普通話上的。
我當時對普教中沒有好感、亦沒反感;因為當時我能聽懂老師在說甚麼。然而,有部份同學因為不太聽得懂普通話而中文科成績不太好,到了五年級,用回粵語上課,中文成績進步許多。
粵語是絕大部分香港人的母語;以母語學習母語(中國語文)不是最理想的嗎?現在倒過來要以一種不熟悉的語言學習我們的母語,實在有些反智。
粵語比起普通話更接近古音;詩、詞、歌、賦,用粵語念起來更具神韻;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李清照《聲聲慢》。入聲字,以普通話讀沒甚麼特別;這就是9聲和4聲的分別。有些中文知識,用普通話教學是不能顯示出來、不能知道何解的:古無輕脣音,『「伏」低休息』、『「伏」匿匿』皆為 buk6 非fuk6 ...
而很多「書面語」、「規範語」很多香港人或許會知道它的普通話如何念,卻不知粵音如何念,例如「扔」字。這個字雖然在現代寫作被廣泛應用,可是我也是到了近期,就讀普教中小學的小二妹妹問我這個字粵音如何念,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懂這個字的粵音。我再查查字典,原來是念 wing1 (榮1)。她其他的同學知道嗎?其他學生的自學能力也許沒她這麼高;而我和父親也是到了這幾天才知道這個字的讀音的,更別說二年級的小學生了。
當時接受普教中的我,並不喜歡中文科。(當然,老師的教法亦會有影響)當時小學會以普通話教授中文課的老師都是香港人,其實普通話說得不太標準。這樣,一來,會教錯讀音;二來,令教育局/家長對本地普教中老師失去信心,須由中國大陸輸入能以「標準普通話」授課的中文老師,本地中文老師教席隨時不保。
普教中的成效成疑;說甚麼在2033年全面推行普教中,其實是完全不應推行。中國自古以來的文化,蘊藏在歷史悠久的語言-粵語之中;粵語歷史比起所謂官話、普通話歷史長得多,從上古直到現代。而普通話則是近代出現的,要學習中國源遠流長的文化,單單使用歷史比較短的普通話來學是不足夠的。
普遍支持普教中的人都會提出一個論點:當習慣用普通話的時候就會自然可以「我手寫我口」了,中文成績也會進步。但始終普通話也只是「北平方言」,那些甚麼「咱們」、「雞子兒」、「甭」等等的,是「規範語」嗎?這些在「規範漢語」中是不會用到的,那也不會令到寫作成績進步的。另外,世界各地大部份的語言的書面語和口語都是有分別的,比如英文俚語不能入文;過去香港的中文教學語言都是粵語,過去的學生都能分清楚書面語和口語,避免口語入文,為甚麼說現在的學生一定要用普教中來令中文成績提升呢?況且,中文包括的不止寫作,而是聽、說、讀、寫。要寫作好,首先要打好基礎,多聽多說多閱讀,而不是應該用一種比較接近寫作的語言取代自己的語言來教學。
「要消滅一個民族,首先瓦解它的文化;要瓦解它的文化,首先消滅承載它的語言;要消滅這種語言,首先先從他們的學校裡下手。」—希特拉。中華五千年的文化最後的堡壘是粵語、閩南語,若連這兩種語言都被消滅了,和中國大陸真的沒甚麼分別了、我也只能說中國共產黨的換血大計成功了。
以往,當你說完一些話之後,身邊的朋友聽不到,說:「你講咩話?」你或許會開玩笑的說:「廣東話。」然而,現在再說同一番話,話中添了一份無奈。也許,廣東歌、廣東話電影,也將成為歷史;或許,過了若干年後,沒有人會再說:「我係香港人,我講廣東話。」
明白到現在學習普通話或許爲大勢所趨,北望神州、機遇好。我也不反對學習普通話,只是不明白普教中的用意和認為普通話無法代表中國語文,只是想盡我微小的一分力去捍衛這個語言、這個文化、這個香港。

已於輔仁媒體、90後社會紀實刊出: